中国祭灶习俗漫谈:灶王神是男是女,为何祭祀?

多神的信仰也说明了中国人善良包容,以及祈求和睦幸福的向往。在人力无法改变命运和现实的时候,人们往往祈求神灵。人们把神鬼界想象成了和现实一样的世界。

腊月二十三,俗称小年,也称为祭灶节。这一天,人们最主要的是祭祀灶王神。祈求灶王神在玉帝面前说说好话,来年赐福,食品丰盛。祭灶风俗来历已久,在先秦时期灶君就已经成了民间尊崇的一位大神。祭灶位列“五祀”之一(五祀:为祀灶神、门神、行神、户神、中溜(土地神和宅神)五神,另一说为门神、井神、户神、灶神、中溜神)。

《礼记·月令》:"[孟冬之月]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,大割祀于公社及门闾,腊先祖五祀。"汉代郑玄注:“五祀,门、户、中溜、灶、行也。”汉代王充《论衡·祭意》:"五祀报门、户、井、灶、室中溜之功。门、户,人所出入。井、灶,人所欲食。中溜,人所托处。五者功钧,故俱祀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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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上边可以看出,五祀吃穿住行都包括在内灶神就是分管饮食的神祇。门神就是分管庭院大门,不让邪灵作祟入门。行神就是分管人们在外行走的神灵,保佑平安。户神就是院内小门的神灵。中溜就是土地神,分管人们所依托生存的宅地。井神自然指饮用水的神,因为过去都是靠从井里边汲水。

中国是一个多神信仰的国家,人们信奉各种神灵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从原始崇拜到后来的儒释道三教盛行,加上近代西方传入的基督教,可以说五花八门,从自然界的日月星辰,风雨雷电,到江河海湖,山川树木动物等等,可以说只要你能看到的都有神灵,众神高高在上,接受人们的供奉。

多神的信仰也说明了中国人善良包容,以及祈求和睦幸福的向往。在人力无法改变命运和现实的时候,人们往往祈求神灵。人们把神鬼界想象成了和现实一样的世界。但是赋予了他们很大的权力,可以主掌人们的生杀予夺。因此要敬祀鬼神,祈福避祸。

古人云:举头三尺有神灵。在人之所至的地方都有神灵在观察和注视着你,这也是为了提醒人们不要做亏心的事。比如《诗经·大雅·抑》:"相在尔室,尚不愧于屋漏。"还有“不愧于奥”等,其中“屋漏”指的是室内西北角深暗之处,“”是西南角。然后室内还有财神、喜神、贵神、福神、穷神等,根据日期处在不同方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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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善于用自己的想象来规划鬼神的世界。比如灶王爷,早期有炎帝、祝融之说。主要是男性,后来又衍生出许多说法。中国道教兴盛之后,曾借《经说》之论,将灶神说成是一位女性老母。大概为了怕灶王爷和灶王奶奶孤单吧,后来就发展成了既有灶君爷爷,又有灶君奶奶之说。从中可以看出古人是多么的朴实风趣,不知道到以后会不会给灶王爷规划一下后代,比如灶王子和公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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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祀最早是因为未知而祈求平安,后来就成了要求。在国人当中,祭祀鬼神大多都是有所求,而不是有所付出。就像人们到庙里发愿、还愿,比如:“如果达到什么什么愿望,我就给你重塑金身等等。”这也反映了祭祀文化中的现实性和实用性。

其中最主要的那就是贿赂鬼神。把鬼神想象的和现实中一样,可以用钱财食物来获取利益。现在这种风气时有抬头,有的地方争第一炷香,有的布施钱财,有的大兴楼阁,都是为了谋取某方面的回报。这也给了某些人有机可乘之机,趁机敛财欺骗,而不少人却如飞蛾扑火不知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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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灶其中就有明显的实用性。根据传说,腊月二十三是灶王爷上天汇报主家的一年善恶,也是一年的工作总结。于是人们就尽其所能来贿赂灶王爷。祭祀用品是糖瓜、关东糖等用麦芽糖做的食品,希望能够把灶王爷的嘴给堵住或者粘住,免得灶王爷不说好话。

另一方面也使用甜品来迷惑灶王爷,希望他能说些甜言蜜语。并且在灶王爷的两边写上对联“上天言好事,回宫降吉祥”,或者“上天言好事,下界保平安”等等,冀希望灶王爷在糖衣炮弹面前俯首屈就,这和现实是多么的相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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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《论语.八佾》中,王孙贾问曰:”与其媚于奥,宁媚于灶。何谓也?”子曰:“不然。获罪于天,无所祷也。”表面意思指的是王孙贾问孔子,人们常说的与其祈求最贵的神灵(明奥为尊者所居,故凡祭亦于奥也),还不如祈求小神灶王爷。其实是想让孔子现实一点,巴结现实管事的。孔子则说,不是这样的。人犯了错误,祈求什么也没用的。义正言辞,毫不妥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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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继承传统文化,应该弃其糟粕,取其精华。俗世皆为能够用奢侈的祭祀,丰厚的布施彰显自己的献祭之心,其实还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回报心理在作祟。用现实来蒙昧自己,渴望得到神灵保佑。

孔子的话则是一个真理,那就是不能违背天理,要讲仁礼。倘已“获罪于天”,再去祷告,已经属于“临时抱佛脚”了。所以应该从开始就要敬畏天地,不做伤天害理之事。毋作恶甚,作恶甚,‘媚奥’没有希望,‘媚灶’也没有希望。表现了儒家轻蔑权贵,虔敬天理重视良知的精神风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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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那么多,在小年之际,祭灶毕竟是一个传统,我们人类祈求美好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错。我们应该接受这个传统,时刻鞭辟自己,提醒“举头三尺有神灵”。多做善事,不亏良知,不亏内心。那么,世界会更加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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丙申年祭灶榆木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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