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王伐纣:不仅是改朝换代,还是中国文明的转型

武王灭商后,分别在牧野、朝歌、巨大了大规模的吿捷礼、社祭,随后班师回国,在宗周明堂举行大规模的献俘礼,以此来庆祝灭商的胜利。

周国在文王的经营下,已经发展成为了西方的强国。在灭崇国之后,进攻商朝最后的障碍已经消除,灭商大计就在眼前。可就在灭崇国的后的第二年,文王突然去世了,灭亡的任务只能交给下一代了。文王去世后,姬发继位,是为武王。武王继位后,全面继承了文王的基业。他继续沿用文王时期的重要大臣,保持证国家政策的连贯性。武王继续沿用文王的年号作为纪年,以文王受命称王之年为元年,文王称王七年而去世,因此武王在八年继位。

武王灭商

九年,也就是继位第二年,武王率领大军在孟津会盟各地诸侯,约定讨伐商纣一事。三年后,也就是继位后的第五年,武王、姜尚再次在孟津会盟诸侯,并誓师北伐,传说当时会盟的诸侯有庸、蜀、羌、髳卢、彭、濮等八百诸侯,战车300辆,虎贲3000、甲士45000人。此次会盟誓师之词,《尚书》和《史记》中有不同的记载,《史记》记载较为可行,当为记载全文:

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,自绝于天,毁坏其三正,离逷其王父母弟,乃断弃其先祖之乐,乃为淫声,用变乱正声,怡说妇人。故今予发维共行天罚。勉哉夫子,不可再,不可三。

誓师之后,武王率领精锐之师“戎车三百乘,虎贲三千”远征商朝国都朝歌(淇县),其他部队则分别征伐商朝的附属诸侯。此时,纣王之军还在四处征战,国内空虚,无用武之兵。紧急之下,纣王临时组织十七万人的国人应战。双方在牧野遭遇,开战之前,武王“左杖黄钺,右秉白旄以麾”作《牧誓》:

“古人有言‘牝鸡无晨。牝鸡之晨,惟家之索’。今殷王纣维妇人言是用,自弃其先祖肆祀不答,昬弃其家国,遗其王父母弟不用,乃维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,是信是使,俾暴虐于百姓,以奸轨于商国。今予发维共行天之罚。今日之事,不过六步七步,乃止齐焉,夫子勉哉!不过於四伐五伐六伐七伐,乃止齐焉,勉哉夫子!尚桓桓,如虎如罴,如豺如离,于商郊,不御克饹,以役西土,勉哉夫子!尔所不勉,其于尔身有戮。”

武王灭商

《牧誓》重申纣王“维妇人言是用”、“暴虐于百姓”等罪过,并宣称自己“行天之罚”,替天行道,最后鼓励士兵“如虎如罴,如豺如离”。誓师的过程,也就是阅兵的过程,《诗经》载当时“牧野洋洋,檀车煌煌,驷騵彭彭。维师尚父,时维鹰扬。凉彼武王,肆伐大商,会朝清明。” 可以说,周国军队声势浩荡。

而后,双方展开了著名的“牧野之战”。大战开始,尚父先率领几百精兵作为先锋上前挑战,以乱商军阵脚,武王率领主力跟在后冲杀,商军阵行大乱。由于商军是临时拼凑,因此大多无心恋战,在关键时刻“临阵倒戈”,使得商军开始溃败。经过一天的战斗,牧野之战结束,周军大胜,直杀朝歌。纣王见大势已去,最后登上鹿台,“蒙衣其珠玉,自燔于火而死”。纣王自焚,宣告了商朝的覆灭。

武王灭商

朝歌攻陷之后,周军继续攻陷商朝的残余地方诸侯。特别是黄河之南的“南国”,商朝在此经营有600余年,还有很强的势力。因此对“南国”的征伐,成为重点。周六师分四路南下,分别由吕他、候来、百,陈本、百韦、新荒统帅。《逸周书》载,征商共伐九十九国,斩杀17万,俘虏31万,降服650多国,显然系夸大之词。但是这也说明周军取得了巨大的胜利。

武王灭商后,分别在牧野、朝歌、巨大了大规模的吿捷礼、社祭,随后班师回国,在宗周明堂举行大规模的献俘礼,以此来庆祝灭商的胜利。同时,这些仪式也在宣告周灭殷处于天命,“汤武革命,顺乎天命而应乎人”,并具有开国大典的性质。

武王灭商

周武革命,打破了商朝天命永固的政权观念,证明了“天命无常”的天命观。商朝贵族往往强调殷商贵族和上帝之间的关系密切,甚至宣称他们的祖先就是上帝的子孙。《诗经、商颂》载:“有戎方将,帝立子生商”,“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”。大肆宣传惟命不于常,天命靡常。“皇天无亲,惟德是辅”。过去殷的先王有德,克配上帝。但后来的殷王“惟不敬厥德,乃早坠厥命”,而周王有德,故“皇天上帝改厥元子资大国殷之命”而大命文王。因此,天命归周,周王成了天之元子。周提出“以德配天”的口号,即是为取代商朝制造舆论,也是对神权法的动摇。

周武革命,标志着中国“尊天事鬼”或“尊天事神”的文化开始转变了为“尊天事人”的思想,为周朝的仁政、民本思想的产生奠定了基础,可以说是中国文化的转型。范文澜先生认为“夏商之间的政治文物的变革,不像商周间那样剧烈,商周间大变革,是旧制度废而新制度兴,旧文化废而新文化兴。”因此,周武革命,不仅是一场改朝换代的腥风血雨,还是一场文化上的革新,这就是周人宣称的“周虽旧邦、其命维新”。

作者:斟北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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